2025年6月3日(優分析產業數據中心)
美國企業今年第一季的稅前獲利出現疫情以來最大的跌幅，這一消息引發市場關注。
但若將視角拉遠，企業整體的利潤率仍處於歷史罕見高位，顯示這不一定是衰退的開端，而可能只是從先前超高水準的「正常化」。
當企業站在高獲利基礎上迎接關稅、通膨與利率風險，對投資人而言，這究竟是一場修正前的預警，還是一個識別長期韌性企業的好機會？
利潤真的衰退了嗎？「季減但年增」的雙重訊號
根據最新數據，美國企業今年第一季的稅前獲利下滑1181億美元，減幅達2.9%，為2020年疫情初期以來最顯著的一次下滑。稅後利潤的跌幅更高，達到3.6%。
然而，這組數據若與去年第四季相比，意義就大不相同。當時企業獲利曾大增2050億美元，增幅達5.4%，顯示這次下滑可能只是從異常強勁表現回落的「正常化」，並不代表基本面惡化。
若從年增角度來看，企業獲利仍上升超過5%，說明整體趨勢仍向上。
為何說「體質仍強」？歷史高點的利潤率支撐
就宏觀結構而言，美國企業的利潤率仍處於歷史高檔水準。以稅前獲利（包含存貨評價與資本消耗調整）佔 GDP 比例來看，今年第一季雖略降至13.0%，但仍接近去年底創下的13.5%紀錄高點。
而稅後利潤佔GDP比重則為12.0%，僅低於2021年第二季創下的歷史新高12.8%。要知道，過去75年這項比率的平均值不到7.5%。這代表，即便面對短期波動，企業在整體經濟中的利潤占比仍高得驚人。
正如原文所引用英國前首相麥克米倫的話──「企業美國從未如此景氣過」。這樣的底氣，也成為應對未來挑戰的重要緩衝。
壓力正在靠近：未來幾季的挑戰
儘管企業目前體質強健，未來挑戰卻已隱約浮現。首先，關稅與保護主義措施正逐步施壓全球供應鏈與貿易動能，這些政策影響尚未完全反映在第一季數據中。隨著中美貿易摩擦升溫，這一壓力恐持續上升。
其次，若經濟成長減速或通膨再度抬頭，企業將面臨消費動能減弱、定價權萎縮、甚至利潤空間被壓縮的挑戰。
根據 LSEG I/B/E/S 預測，第二季 S&P 500 企業獲利年增率已從兩個月前的 10.2% 下修至 5.5%。展望明年，2025年的全年獲利成長預測也從年初的14%下修至8.3%。
EY-Parthenon 首席經濟學家 Gregory Daco 指出：「愈加碎片化的全球環境，意味著各經濟體將出現趨勢分化。這樣的環境將限制企業在國內與海外的獲利空間。」
投資人該怎麼解讀這種「高位震盪」？
在利潤率歷史高位卻面臨轉折的時點，投資人應謹慎解讀企業獲利動態。高利潤不等於未來仍能持續擴張，關鍵在於企業是否具備維持利潤率的能力與承壓調整的彈性。
例如，產業之間將出現顯著分化：
🔸技術與能源企業可能受益於高毛利與定價能力
🔹出口導向的製造業則將承受更多來自全球需求與貿易環境的壓力
此外，企業獲利來源結構也在改變。數據顯示，美國企業的國內獲利佔比已從2019年末的75%，上升至2024年初的87.5%，海外獲利佔比則幾乎腰斬。這將改變投資人對多國企業風險與報酬的評價基礎。
結語：風暴將至，從強處找穩定
總體來看，儘管企業獲利短期波動，但仍建立在歷史強勁的基礎上。這並非衰退的起點，而是考驗企業真實韌性與市場策略的時刻。
對投資人而言，這是一場「從強者中挑出更強者」的功課。當風暴靠近，更應冷靜辨識哪些企業有能力在逆境中穩住利潤，甚至轉危為機。
